杜依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只是我的故事和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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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西班牙毕尔巴鄂。刚满16岁不到两个月的杜依蔚在她的第一次世青赛上，作为唯一一个18岁以下的获奖选手，登上了混合双打项目的季军领奖台。

 

这是她青年赛阶段第一块比较有分量的单项奖牌。漫长的羽球之路从9年前开始，而此刻，她正渐渐走向更大的舞台。

 

很多人认为，杜依蔚是一个风格明显，场上十分活跃激情的球员。这或许也与她多年以来的经历与性格有关。

 

杜依蔚出生于2000年9月18日，来自马来西亚马六甲，这座城市因为马六甲海峡而在国际上为人所知，在这里可以看到成片的红色屋顶和不远处的海滩。小时候和姐姐打羽毛球娱乐时，家人发现杜依蔚在这方面的天赋，于是七岁那年她开始在当地羽毛球俱乐部进行专业训练。13岁通过选拔进入武吉加里尔体校，早上练球，之后上课，到下午再训练，晚上再学习，和许多同龄的小孩子一起。2018年年初她通过选拔赛进入国家队。网络上可以查到的最早领奖台记录是在2011年。当时11岁小孩子的比赛只有双打和单打两个组别，她在双打进了四分之一决赛，单打进了半决赛——如今十几年过后，回看一路遇到的对手，有些已经到邻国继续追逐羽球梦想，有些继续单打，有些转入男双混双，而更多的名字则是消失在羽球的漫漫长河中，在别处发芽开花。

 

其实2016年世青赛的比赛结果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此前的团体赛中，杜依蔚作为女队五位成员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并未获得很多的上场机会。混双搭档是来自八打灵羽球俱乐部的陈堂杰，两人归属于完全不同的成长体系，此前只在同年9月的比赛中短暂搭档过一次。此次也属于临时搭档，赛前仅在法国合练一周，赛后又回归各自的路径。

 

这趟“神奇之旅”并不算一帆风顺。第五轮遇到六号种子，先输一局后逆转，以23:21惊险取胜，搭档评价“她几乎没有放弃”；四分之一决赛也是三局逆转，21:19微小分差锁定胜局。“她只有16岁，是一位朝气蓬勃的球员。”意料之外的惊喜，就这样如所希望的那般“一直赢下去”，一直走到了领奖台。“赛前并没有想到会走这么远”，杜依蔚说，在以后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是标准的羽球运动员的故事开头，如果没有太多起伏，我们几乎可以望见一条顺理成章的羽球新星发展之路。多么有天赋、真诚又努力的小女孩呀，羽球之神啊，希望你可以善待她。

 

杜依蔚在青年赛期间，混双、女双、女单都有涉及，但她的成就其实更多集中于女双项目。16年混双夺牌的同时，也首次和陈康乐搭档参加世青赛级别的大赛，止步于第四轮。之后两人获得过马来西亚青年公开赛和荷兰青年赛的金牌、德国青年赛铜牌，并在泰国、印尼的青年赛获得铜牌、银牌。2018年，杜依蔚训练的重心也在女双，“我希望在我最后一次的青年赛事中可以获得奖牌”，最终，她与陈康乐在2018年的亚青赛和世青赛上皆获得一枚银牌。“希望成年赛后我们可以继续搭档”。

 

“我为她们感到骄傲”，教练说，“赢得银牌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成就。他们发挥出了最佳水平，付出了一切。如果她们继续努力，她们一定会成为马来西亚的第一。毫无疑问，她们将成为世界冠军”。

 

而她的混双项目也没有落下，参加俱乐部比赛的同时，也在同年马运会和全国青年锦标赛上夺得了混双、女双两项金牌。世青赛后报名了几场青年国际赛，期待为青年状态画上句号之后开启成年赛的旅程。此刻的她，是被教练组当做“秘密武器”的她，是被视为双打新星的她。

 

但是命运送给杜依蔚的成人礼是一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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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窦炎、手术、并发症状...下一阶段的旅程不得不按下暂停键。

 

这次生病其实并非特别突然。几年前她便已经因为鼻窦感染而不得不吃药、喷雾进行治疗，赛程安排以及比赛节奏导致的深夜比赛更是让她无法保持正常作息，影响了康复。而这次则不得不进行手术。

 

情况并不是一场手术那么简单。手术完成之后归队，但高强度的训练又导致病情反复。一开始只是暂时请假手术，但之后的情况使她不得不多次请假休养。频繁的离开不被羽总允许，她面临着要么不能保证休养，要么必须离开国家队养病的艰难选择。为了以后的职业生涯，很无奈，这位众人眼中的羽球新星选择了离开。13岁脱颖而出进入武吉加里尔体校，努力多年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国家队，然而此时她不得不亲手递上退出的申请。

 

搭档陈康乐感到非常难过：“当她提出离队申请时，我真的很伤心。我们的搭档关系以这种方式结束，真的很遗憾。”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杜依蔚说，“但我知道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我真的需要时间来恢复。一旦我恢复健康，我将重返球场并接受训练也会再次参赛。”

 

“我仍然喜欢这项运动，我可以向所有人保证，我仍想要成为世界顶级球员。”

 

过去埋下的伏笔被一个一个以相反的方式呼应。命运的书写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她内心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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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过后，依蔚希望以自由人的身份继续比赛，边调养身体边按照自己的节奏训练、打球，逐渐适应比赛日程，并向职业方向发展。与三年后那场世人皆知的争议类似，羽总拒绝了她的请求，且拒绝为她报名国际比赛(世界羽联规定各协会国家队及自由人球员都需经当地羽毛球协会才能报名国际比赛）。可能是考虑到多年来在国家队的经历，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忍心放走这样一个充满天赋且精力满满的球员吧。最终经过权衡与协商，或许是无奈，也或许是最优解，依蔚还是决定重返国家队。最初的日期定在19年5月，但因为身体条件“没有准备好”，时间被推迟到20年3月。又因为疫情管制，最终归队的时间定在20年7月。期间她幸运地得到了一些指导和赞助，也一直坚持训练、参加俱乐部比赛，虽然仍是未被允许以职业球员的身份参加正式比赛。

 

回队之后，还是女双，与18年拿到马运会金牌时的搭档张清玉组队。杜依蔚非常珍惜失而复得的机会，虽然长时间的离队以及反复的病情让她身体条件落后于同批队员，但她十分刻苦，积极的态度得到教练的赏识。试用期很快过去，她也顺理成章地通过考察留在了队伍。

 

2020年初开始的疫情给每个人平等的重击，特别是18、19年从青年赛毕业的几批球员。许多低级别赛事停摆，严格的出行限制也给外出比赛增加了许多风险和不确定性。从因病离队到疫情第二年，兜兜转转已经两年时间。两年时间里，病痛、疫情、组织安排，各种因素交错，竟然一场正式国际赛事都没能参加。疫情管制令下日复一日望不到尽头的训练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她甚至一度不得不因为抑郁情绪暂停训练。2021年1月，心灰意冷的她又一次提交了离队申请。

 

时光好像停滞在了2018年。那一年她刚拿下亚青世青银牌，从青年赛毕业，带着来自周围人和自己的期盼走向成年，未来可期。但时光其实不等人。时代的和自己的病痛交错，匆匆几年好像没有痕迹也没有方向一般，就这么路过、向前走去。

 

"I was frustrated, the Covid-19 pandemic was getting to me and I was struggling as a women's doubles player. It felt like I was at a dead end and the only option then was to give up."（我很沮丧。新冠疫情让我很痛苦。在女双组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挣扎。我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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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混双组面临一些人员和配对上的调整。幸运的是，重整之际，混双教练Paulus认为杜依蔚的打法更适合混双，于是向她发出邀请。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仅仅是一名教练，他像父母一样照顾我们。当（2022年的时候）我听说他要离开我们时，我忍不住哭了。虽然他教我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但他为我做了很多。我永远不会忘记。”杜依蔚说。

 

放下了在女双的一切辉煌与过往，杜依蔚在混双组的“神奇之旅”得以继续，以断臂求生般的勇气。

 

重新与青年赛搭档钟鸿健组队，两人训练一个多月便抓住疫情时不多的参赛机会，拿下波兰赛冠军。“Really feel good to be back on court after so long”她说，是一如既往的对于赛场的热爱，“It had been too many things happened.”随后两人又在接下来的挑战赛中接连获胜，连续拿下所参加的三个低级别国际比赛冠军。“享受胜利的时刻，我们做到了。”彼时的舆论对于新组合寄予厚望，转项之后的成果也似乎给她带来了新的坦途。已是2021年年中，时隔28个月，好漫长的等待。杜依蔚在社交媒体上的感言，更多的不是对于过去痛苦的嗟叹，而是她对于来之不易冠军的珍惜与感激。

“I want to be the best.”

 

之后呢？

 

三个冠军之后，BWF官网中的比赛记录戛然而止。我不知道这种经历一次又一次挫折之后，终于抓住救命稻草，却又被伤病阻挡的感觉是什么样。之后的故事就是，病痛又一次找上了她。

 

骨结核，根据互联网上搜索到的资料，是由结核杆菌侵入骨或关节而引起的破坏性病变，通常起病缓慢而症状隐蔽，诊断困难，并需要一段时间的药物或手术治疗。常见症状包括与患部相关的关节功能障碍、肿胀、病变，病情发展导致的严重疼痛等。大概率会对脊柱和其他骨关节造成损伤，并影响肌肉。

 

而骨结核在杜依蔚的记忆里，是又一次被迫中断的职业生涯，是持续的抽血、检查却找不出病因，是妈妈的眼泪，是呼吸困难和无尽的疼痛，是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是长达数月的住院、治疗、康复训练。“”生日愿望是想“早日回到赛场”，和别人的合照中她总是穿的最厚的那个。在社交媒体两次写下“希望大家身体健康”的新年祝福时，不知道你在经历什么呢？

 

新闻中很少找到对于这段经历的描述，更多的只是对于年初混双三连冠的报道。时至今日，许多媒体在报道时仍对这段经历语焉不详。或许是常人很难从现在的状态联想到三年前的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身体一直处于很虚弱的状态”“真的很无奈”“希望能平安无事，尽快回到球场上打球”“my sickness is quite complicated” ......或许我们只能从社交媒体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点依蔚当时处境的痛苦与无奈。漫长等待之后的黎明仿佛北极圈冬天的日出，一闪而过之后又是无尽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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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数月，终于病情好转之后是同样不易的康复训练。从此开始，杜依蔚的腰上多了一条护腰。康复训练一个月后回到球场，“一切都需要重建”，恢复手感、重建肌肉、体能训练、适应节奏......其他人认为理所当然的速度、力量、呼吸、耐力，她都需要一点点建立，一点点度过失去肌肉和力量的重建阶段——而这样的起步大概花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当队友在场上击球、喊叫时，她只能在健身房里慢慢地从恢复自己的身体开始，一步步慢慢重来;当能够在场上与队友一起打球时，她仍需要抽出额外的时间进行恢复训练。球场上的时间不得不被压缩，更多的时间被花费在健身房里，花费在康复训练和忍受康复之后的肌肉酸痛中。

 

这次归队，是混双。第一站是9个月之后的2022年奥尔良大师赛，与老大哥陈炳顺搭档，这是一位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前辈，在她病重时曾给她发送消息鼓励她不要放弃。之后又和许邦荣搭档。重建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刚回到国际赛场上，迎接她的便是数次一轮游。而此时疫情还未完全消散，许多比赛接连取消，不确定性仍在。

 

在这样的不确定性中，杜依蔚又获得了2022年马运会混双、女双两个项目的冠军，与许邦荣的混双也渐有起色。两人作为白手起家的新组合，在当时积分冻结规定还未完全取消时，在不到十站比赛里，慢慢打进了前三十（总共打了九站，积分最高排名来到过第20名）。有在一些公开赛中打到了八强四强，当然也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一轮游二轮游。时间来到了2022年年底，澳大利亚公开赛，此时距离奥运积分赛开始还有不到七个月，两人进入抽签第一轮便遇到刚搭档一个月的队友。

 

之后发生了什么，让决策层推翻了自己的决定，是临时起意还是响应球迷呼声还是另有内情，又或是曾经女双搭档的伤情影响，我们不得而知。但总之就是，短短的几天内，包括澳大利亚公开赛之内的几场比赛被退掉，协会又踩着最后期限大刀阔斧重组。最终几队新的混双，在距离奥运积分赛五个多月的时候，踏上挑战赛的征程，从头开始。

 

“如果那时候表现不好，就没有现在这样了”。与陈堂杰搭档的第一站挑战赛，第二轮便抽到首轮轮空的比赛一号种子（现在也是排名前列的混双）。幸好挑战赛的过程比较顺利，幸好虚拟积分刚刚够可以报高一点级别的比赛。最初的几站低级别赛事都进入了决赛；搭档的第三站1000级别的马来西亚公开赛，橘色的发型令人眼前一亮，作为大马队最后的希望走到了四分之一决赛。之后是亚锦赛和欧洲几站，有突破也有失利。

 

尽管2023年的年初还是有许多坎坷，尽管第二轮仅以三局23:21的分数惊险晋级，杜依蔚还是在奥尔良大师赛上迎来了她成年赛的第一个公开赛冠军。可能有点迟，也或许刚刚好。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形下忍住眼泪，这枚金牌是对于几年来命运所赐磨难的回答，也让她能够匆匆赶上这个本就应该属于她的奥运周期。

 

2022年在奥尔良大师赛上重返赛场，2023年在同一个地方夺冠。幸好，命运这次埋下的是正向的伏笔。

 

“My journey hasn't been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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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位非常大胆的球员”和杜依蔚同一天生日的双打前辈古健杰在奥尔良大师赛夺冠后这样评价道。杜依蔚随后与搭档在六月底的台北公开赛上夺冠，是马来西亚在2023年的第二个公开赛冠军，也是继2004年古健杰/黃佩蒂之后，马来西亚在该赛事上的又一枚金牌。

 

我通常将台北公开赛之前的苏迪曼杯，也就是奥运资格赛的第一站，视为一个小小的转折点。2023年4月初苏杯名单公布，总共有四对混双入选。其实年初的亚团赛算是她正式参加的第一场成年团体赛事，但表现不算特别出彩。而此次，或许名单公布时的大家尚未预料到，一个半月之后，她将和搭档作为重要的一分，帮助马来西亚队再次登上苏迪曼杯领奖台。

最关键的比赛应该是在四分之一决赛。赛前几个单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搭档时间较短的混双成为最大的未知项。对手是经验充足的前十选手，首局先胜，第二局比分胶着。随着第三局对手以个位数的分数为马来西亚队送上混双的第一分胜利，此刻在某种意义上，她正式接过了争取奥运名额的任务。2023年上半年以及之前的比赛视频中，她天赋与灵气明显，场上表现洒脱大胆。在之后逐渐明显的是日复一日辛苦训练的痕迹，是逐渐加重的责任。在赛后动态中，杜依蔚将这站比赛与七年前的世青赛同时提起。从铜牌到铜牌，这七年里经历了太多。

 

2023年8月，世锦赛过后，杜依蔚和搭档成为马来西亚一双。2023年9月，生日前的一周，杜依蔚的世界排名首次进入前十。

 

2023年亚运会之后的北极公开赛，前几轮的表现带来了意外的惊喜。然而在这站出色的表现后，她的腰部却又意外受伤。咬牙坚持过剩下的几站，还好最后幸运得到了总决赛的名额，也算是给这不平凡的一年多了一个注脚。

 

2023年年底，杜依蔚/陈堂杰被世界羽联提名为年度进步最大球员候选人。这项提名在当时带来了一些小小的争议，但我认为，无论是回溯她一路走来的经历，还是关注这一年里她的横空出世、她在之前为这一年的蜕变所做的一切准备，她都值得。更不用说这一年之内排名上的蜕变，从2022年年底没有排名，到2023年年底为下一年马来西亚公开赛分配种子排名时，他们在本国主办的开年第一场高级别赛事获得了种子位置。

 

2024年初第四站，泰国大师赛。在众多高级别比赛中这是小小的不起眼的一站。然而这块银牌却又有些与众不同。在一场场的比赛中，人们已经逐渐习惯将他们从冲击者的位置，变为迎接冲击的一方。赛前手腕受伤甚至无法正常训练，赛中又食物中毒住院挂水，这块银牌来之不易。

 

2024年4月30日，奥运积分赛尘埃落定。作为混双名单中几乎是最小的一个，也或许是起步最晚的一对组合，杜依蔚与搭档陈堂杰名列其中。“我们已无法要求有更好的开始。我们从合作一开始就是一场艰辛的斗争，必须联手奋起直追。”

“我很高兴顶住了所有压力，才能取得现在的成就。”

读完其实有些感叹。原来球迷心里担心的压力，也一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里。

 巴黎之旅以小小的遗憾收场。尽管如此，这次奥运经历仍然充满挑战的同时却又精彩。赛前很多人说抽到好签，舆论认为他们会轻松获得D组第二名，晋级四分之一决赛。但事情并未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前两场比赛皆打到爆分，看似“轻松”的较量带来不少麻烦。尤其是第二场18:20落后的情况下，双方多次获得赛点，最终以24:22拿下了比赛。第三场比赛情况有所不同，组里确保出线的前两名队伍争夺小组头名，在首局17:21落后的情况下，他们险胜二号种子，是本届奥运的一大冷门。

“马来西亚选手杜依蔚以精彩的表现成为整场比赛的焦点。  ”

连TVB专业解说员都夸她今天的表现很亮眼，“无论是充满战意的眼神、超高的技战术，还是及时的补位。”“此外，杜依蔚全程“热情在线”，不仅在每得一分都用不同的方式热烈庆祝及为自己和搭档加油，而且每当失分时，她都会主动鼓励队友陈堂杰保持冷静。赢得比赛后，杜依蔚躺在地上，豪迈率性。”

八强赛再次出现转折，比赛原本正常进行，直到她在扑救时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后他们拼尽全力追赶对手的比分，但很遗憾，这次幸运女神并未眷顾。

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少次这样的情况：她拼命抓住机会，但伤病却找上门来。可是她一如既往地不愿说出痛苦，一如既往地咬牙坚持到了最后一分。

赛后，人们说，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救那一分，值得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她不这样，那就不是她了。

  

一次又一次，她从不惧怕每一次的从零开始，所以我也从不怀疑她的坚持、她的努力。一切迟到的收获都是她应得的，而她也不止于此。在此刻往前回看，在很多个命运的转折点，都有那样一只伸出来拉一把的手，但让她一次次走出深渊的，其实也是她自己。

 

（最后，写这些最重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强调苦难或者塑造很悲惨的形象。她总是倾向于以一种乐观积极的态度来描述自己的经历，而这些文字只是想让大家更加了解她而已。

以及，过去或有坎坷，但是每一段搭档的经历都会带来不一样的收获，都是独一无二的经验而非弯路。所有人的奋斗经历都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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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链接

1. https://www.nst.com.my/sports/badminton/2018/01/326032/ee-wei-anxious-bam-call
2.  https://s.b1n.net/OgVO8
3.  https://www.kwongwah.com.my/20161112/%E5%A5%B9%E6%B2%A1%E6%94%BE%E5%BC%83%E5%8A%A9%E6%88%91%E5%89%8D%E8%BF%9B-%E9%99%88%E5%A0%82%E6%9D%B0%E5%A4%B8%E8%B5%9E%E6%9D%9C%E4%BE%9D%E8%94%9A/
4.  https://twentytwo13.my/sports/only-a-medal-will-do-for-shuttler-toh-ee-wei/
5.  https://www.cincainews.com/news/sports/2018/11/21/20181121-jin-wei-has-2020-tokyo-olympics-in-her-sights/1695515
6.  https://www.nst.com.my/sports/badminton/2018/11/432985/pearly-ee-wei-can-become-malaysia-no-1
7.  https://www.nst.com.my/sports/badminton/2018/09/416474/ee-wei-wants-do-well-world-juni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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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ttps://www.orientaldaily.com.my/news/sports/2019/01/31/277395
10.  https://www.orientaldaily.com.my/news/sports/2019/02/14/278908
11.  https://myallsports.com/badminton/%E3%80%90%E7%BE%BD%E7%90%83%E3%80%91%E6%94%BE%E7%9C%BC%E9%87%8D%E8%8E%B7%E4%BF%A1%E4%BB%BB-
12.  https://www.enanyang.my/%E4%BD%93%E8%82%B2/%E5%9B%A0%E7%97%85%E6%9A%82%E9%80%80%E5%87%BA%E5%9B%BD%E5%AE%B6%E9%98%9F-%E6%9D%9C%E4%BE%9D%E8%94%9A%E6%88%91%E4%BC%9A%E5%9B%9E%E6%9D%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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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https://myallsports.com/badminton/%E3%80%90%E7%BE%BD%E7%90%83%E3%80%91%E8%B5%9E%E6%9D%9C%E4%BE%9D%E8%94%9A%E6%80%81%E5%BA%A6%E5%9D%9A%E9%9F%A7-%E9%BB%84%E7%BB%BC%E7%BF%B0%E6%BB%A1%E6%84%8F%E8%BF%9B%E5%B1%95/
16.  https://feminine.com.my/smash/star/%e6%9d%9c%e4%be%9d%e8%94%9a/?continueFlag=0fb5f62f21bba495ede83cf9a9f14eff
17.  https://news.nestia.com/detail_share/6381236
18.  https://myallsports.com/badminton/%e3%80%90%e7%be%bd%e7%90%83%e3%80%91%e5%8f%8c%e6%89%93%e8%bd%ac%e6%89%93%e6%b7%b7%e5%8f%8c-%e9%b8%bf%e5%81%a5%e4%be%9d%e8%94%9a%e6%9c%89%e6%83%8a%e5%96%9c/
19.  https://www.instagram.com/p/CM9TIVFDybO/?igshid=MzRlODBiNWFlZA==
20.  https://indianexpress.com/article/sports/badminton/toh-ee-weis-remarkable-resilience-from-beating-bone-tuberculosis-to-winning-orleans-masters-8558694/?continueFlag=0fb5f62f21bba495ede83cf9a9f14eff
21.  https://www.instagram.com/p/CRO221fjMGx/?igshid=MzRlODBiNWFlZA==
22.  https://indianexpress.com/article/sports/badminton/toh-ee-weis-remarkable-resilience-from-beating-bone-tuberculosis-to-winning-orleans-masters-8558694/?continueFlag=0fb5f62f21bba495ede83cf9a9f14eff
23.  https://feminine.com.my/smash/star/%e6%9d%9c%e4%be%9d%e8%94%9a/?continueFlag=0fb5f62f21bba495ede83cf9a9f14eff
24.  https://www.chinapress.com.my/20220927/%E2%97%A4%E7%BE%BD%E7%90%83%E2%97%A2%E5%9B%BD%E7%BE%BD%E6%B7%B7%E5%8F%8C%E5%86%8D%E6%94%B9%E7%BB%84%E3%80%80%E9%99%88%E5%A0%82%E6%9D%B0%E9%85%8D%E5%8F%B6%E7%81%B5/
25.  https://m.youtube.com/watch?v=Nepej5DACfw&pp=ygUGZ294dW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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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https://api.nst.com.my/sports/badminton/2022/05/793185/ee-wei-sheds-tears-over-paulus-exit